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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一吻封喉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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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現在不能死!”

宋祁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覆了一點力氣, 此時正踉蹌著朝這邊走來,遠遠地看到小夭的動作就出聲喝止,卻忍不住肺腑撕裂般的難受, “咳咳……”

“你怎麽起來了!”

小夭被他給嚇死了, 再鐵打的人那也是從山上摔下來的,連忙起身跑過去攙扶。

宋祁看一眼她手裏還帶著血珠的匕|首, 又看看躺在那裏似乎已經毫無生氣的薛成風。

“他不能死!” 再次重覆了一次, 又稍微放松些語氣, “不能讓他就這麽晾著, 山谷入夜天涼……”

原來他是擔心將門虎女一個氣不過要將把自己送上龍床不說, 在危急關頭還想把她踹下山谷的表哥給剁了,畢竟剛剛他可是親眼所見薛成風危急關頭只顧自己想要棄卒保車。

見對方看著自己手裏的兇器,小夭訕訕,“還活著,沒想殺他。”

宋祁沒讓她繼續攙自己,他一個大男人,戰場上刀山火海都去得,什麽樣的傷沒受過什麽樣的痛沒忍過?

於是深吸口氣走過去, 略彎腰檢查了薛成風的傷勢, 視線在他下擺掃過之後同為男人也是有一絲背脊發涼。

小夭看他好像是嘆了口氣, 又見他四處找了找, 最終指著崖壁邊一處凹進去的地方,“把他挪過去再說。”

初春的天氣,又是入夜的山谷, 就算薛成風沒被摔死沒被小夭紮死,就這麽放在石灘上也會被活活凍死。

宋祁嘴裏說著,也沒有要小夭來幫忙,拖著一身傷硬是把薛成風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給抗了起來。他發現那處是個山洞,開口不大,裏面空間卻是不小。

裏面有人活動過的痕跡,大概是山中獵人臨時歇腳的地方,甚至還有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床,上面鋪了茅草,旁邊還有些剩下的幹柴和廢棄的石鍋。

最令人驚喜的是,山洞深處還有一個小水池,一個細小的泉眼正一股股朝外冒著透亮的泉水。

宋祁把人放在石床上,然後就在身上摸,卻沒摸出什麽來。

他喬裝成山匪,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,身上什麽都沒有,連之前手裏的彎刀都在墜崖的時候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。

正皺眉呢,心想難道這麽潮濕的地方還要等他慢慢鉆木取火?

就聽“噗呲” 一聲輕響,已經很黑的山洞裏陡然亮起一道光。

“阿謠還帶著火折子?!”

他帥氣的眉頭皺緊,是驚奇的,就見那嬌小的女人一身利落打扮,手裏捏著拉燃的火折子,正用那微火把山洞裏獵人留下的火把點燃。

小夭朝他露齒一笑,眼睛神秘兮兮地眨了眨,“祁哥可不能小看女人。”

她故意這麽模棱倆可,避開男人的疑問不答,讓他自己去發揮想象。

女人對男人的吸引,其實不光是肉體上的,或是與性有關的,有的時候保持神秘,或者讓男人總是驚喜不斷,那效果比單純滿足生理上的欲|望好得多,且持久。

這麽說著她還要去準備幹柴生火堆,這些事情古代的蘇謠不可能懂,但來自現代有過多次戶外經驗的小夭卻並不陌生。

宋祁卻看不下去了,“這些放著我來,阿謠去取些泉水來就好。”

小夭對這個男人的體貼是非常受用的,聞言就放下手裏的幹柴稻草,彎腰提起石鍋去裏面泉眼取水。

回來的時候宋祁已經生起了火堆,正用小夭那柄匕|首割開薛成風的錦袍。

“他的傷得先收拾一下。”

小夭把石鍋放在火堆上掛好,一聲不吭站在旁邊看。

薛成風身上除了被她紮到的地方,腿上胳膊上都被摔得很慘,看宋祁隔開布料之後那支棱著的斷骨,心想還是讓他活著吧,這樣五肢殘廢地活著,比死還痛苦。

宋祁動作麻利地幫他正骨,又撕了錦袍用樹枝把斷骨的地方包起來,最後才去揭他的衣裳下擺。

動作頓了頓,“阿謠別看。”

小夭撇撇嘴轉過身,“祁哥為什麽要救他?”

宋祁用匕|首劃開裏面的褻褲,看那幾乎被割掉半截,皺著眉囫圇包紮止血。

“他現在死了,南軍群龍無首。”

小夭轉頭偷看,發現大帥哥臉上神色無比嚴肅,正要感慨果然是打仗出來的,這種時候最先想到的是怕軍中暴|亂,卻聽他緊接著又來了一句。

“那暴君定會借機收回南方兵權,我不能坐視他勢力壯大不管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夭眼珠子一轉,心思立馬活絡起來,宋祁臉上的表情在提到殷季離的時候充滿了仇恨!

“祁哥……” 她也跟著語氣嚴肅起來,“你實話告訴我,我爹爹他……”

這是故意話說一半想要套話。

有什麽事情能讓一個被天子親封、手握重兵割據一方的冠軍侯對自己的衣食父母心懷仇恨,一副恨不得直接揭竿造|反的模樣?

聯想他提起蘇將軍時眼裏的孺慕之情,以及千裏迢迢以身犯險就是為了把已故之人的女兒從火海中救出來……小夭自然而然地腦補出一個功高震主被天子卸磨殺驢的老套情節。

果然,宋祁聽她突然這麽問,手上的動作都停了,驚訝地偏頭直直看向她。

“阿謠你、你都知道了?”

小夭神情肅穆,眉心緊蹙的樣子看起來帶著無限淒苦和憤恨,但就是咬牙不說話。

“唉,” 宋祁忽然又嘆了口氣,“這些都與阿謠無關,將軍的仇,宋祁這條命豁出去也會向那暴君討回來!”

呵呵,小夭突然有了新的方向。

“那祁哥就不該過來救我!” 她語氣堅決,甚至隱隱帶著責備。

宋祁“蹭”地站起來,眼睛瞪大,他是聰明人,一聽這話就聽出了背後的意思,看著她時嘴唇都在發抖,“不行,等我的人找下來我就帶你回北邊!”

小夭走上前,仰頭與他對視,“我跟你走了,他怎麽辦?”

不等宋祁開口,小夭又伸手堵在他唇上,“他這個負心漢怎麽辦其實我不關心,但如果平南候府交不出我這個人,祁哥你以為殷季離會怎麽處置薛氏一族?”

“我要去天都,祁哥你們男人有男人的籌謀,我們女人也有女人的手段,我爹爹的仇,憑什麽與我無關?”

小夭說這番話時激動又沈穩,情緒是激動的,讓人絲毫不懷疑她的滿腔熱血,但語氣又是沈穩的,讓人莫名地就相信她是經過了深思熟慮。

特別是一個深閨少女,隨身帶著武器和火折子,遇到危機也能機智應變,宋祁先入為主,總覺得將軍的後人就該是這副模樣,一番話已經認可大半。

餘下的一小半大概是出於私心裏的不舍,把面前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女人送到那個暴君身邊意味著什麽,他再清楚不過。

但最終心裏的天枰還是偏向了“國仇家恨”那端,如果能夠有一個聰慧的女人作為他們的內應潛伏到殷季離身邊,那些籌謀許久的事情,也許可以早一天成功也說不一定?

小夭把男人的糾結都看在眼裏,心裏也在忐忑,不知道他會怎麽選擇。

宋祁忽然擡手,用掌心在小夭額頭上貼了貼,那動作無比寵溺,說出的話卻並不是小夭真心希望聽到的,“將軍的仇我們一起去報,還大殷黎民一個清平盛世!”

她小小的失落了一下,果然在古代男人的心中,江山總是重於美人,家國大事總是重於兒女私情。

不過這樣也好,省得她心軟耽擱任務進度。

宋祁這個人,她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攻略了。

“這平南侯卻有些棘手……” 宋祁豪情萬丈之後又看著石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皺眉,“我剛剛看過,他除了身上的骨傷,後腦上的傷可能更重,就怕他再也醒不過來。”

小夭卻不擔心,“是只要他活著,祁哥那邊就有辦法穩住南軍?”

宋祁點頭,“不瞞阿謠,我們朝中還有別的同盟。”

小夭心裏嗤了一聲,說是不瞞,卻不說同盟是什麽人,看來也是沒有完全對她放心,要麽就是還不夠信任,要麽就是對她的能力還保持疑問。

“那就好,薛成風這邊我有辦法。” 小夭會做人,不去追問還有什麽友軍,只是湊到宋祁耳邊醬醬釀釀把自己的計劃說了。

宋祁聽完眼睛一亮,“阿謠好主意!”

小夭看著他勾起唇角,卻又立刻轉移話題,“祁哥的人找下來估計都要天亮了,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?祁哥現在就是阿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,你可半點有不得閃失。”

說著眼裏竟然像是氤氳起霧氣,“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,祁哥又盡護著阿謠了……”

宋祁被她說得心頭柔軟成一片,想要伸手把人抱進懷裏又覺得太過唐突,只是溫柔地笑,“真沒大事……就腰上可能要包一下,那阿謠幫祁哥看看?”

小夭卻直接伸手拉住宋祁的大掌,“來這裏……”

宋祁莫名,被她拉著往山洞裏面深處走。

原來小夭剛剛取泉水的時候發現池邊有一塊光滑的巨石,正好可以給人趴下。

“祁哥把衣裳脫了趴這裏,” 小夭坦蕩蕩的,半點沒有小女兒的扭捏,一邊指揮一邊撩起自己裙子下擺再次紮進腰封,當著宋祁的面露出腿上纏在綢褲上的絹布,又一圈圈取下來。

宋祁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,看著仙子似的美人臉上映著粼粼波光,用匕|首把絹布裁開,一大半都放在巨石上備用,又挽著一些在泉水中浸濕擰得半幹走過來。

“祁哥還楞著幹什麽,傷口沾了沙土,清理了才能包紮。”

“哦、哦!”

他楞頭楞腦地轉身一把撤掉了身上偽裝用的山匪粗布衣裳,露出寬闊的肩背和精壯的腰身。只是整個腰背胳膊上像是被淩遲過似的大小傷口看著有些觸目驚心。

但身上的疼痛好像都不存在了似的,宋祁先是趴在巨石上的時候被石頭冰冷的溫度激得身子一抖。

緊接著就感覺後背覆上一只微涼卻滑膩的小手,那就像是在戰場上廝殺所向披靡時的刺激,酥|麻的感覺直沖頭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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